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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号里吹童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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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一快到了”,在一个已经不属于我的节日里,去回忆已逝的童年,回忆儿时的点滴,过“六一”便是脆生生的快乐。  

那一天用妈妈的话说:我是最“恁兴”(贴心,可爱)的;最“奴(乖巧,好看)”的;我会被妈妈从头到脚打扮起来,方方正正的小平头,鲜艳而略带油渍的红领巾,肥大的白衬衣,眉心点一点胭脂或红纸红,拿上母亲早早煮好的两个鸡蛋,最多一毛钱,自己再爬上自家院子里的杏树上,摘上一兜刚刚泛了黄的杏儿,便蹦蹦跳跳、高高兴兴去学校集合了。  很自豪,那几年,我年年都是被学校挑中参加庆“六一”的娃。有一年,学校要组织洋鼓洋号小方阵,我只会扭秧歌,我没学过吹军号,接受任务时很胆怯,很害怕,很担忧;      万一完不成任务怎么办?老师组织我们八个小号手开会,讲鼓励的话,讲活动要求,说厉害关系,然后发给我们每人一把冲锋号,教我们如何练习军号的基本要领。只记得老师一句话,“好好吹,什么时候你练的嘴唇肿的老高老高了,你的军号就练好了”。长这么大,没摸过一次一种乐器,口琴都不会吹,这确实对一个村娃子来说是件又新鲜又苦闷又难舍的事。五一前夕,我们就开始练习了,一个多月的时间,每天几乎是东方刚露鱼肚白,我就从炕上爬起来,对着家里的南院墙“嘟~嘟嘟~嘟”地吹起来,坚持了一个礼拜,仍然是“嘟~嘟嘟~嘟”,别的根本还是不会。如此反复,坚持到了半个月后,嘴唇真的肿了,可是我的军号也吹的小有感觉了,“嘟——嘟——嘟,嘟嘟——嘟”。节日临近了,老师便把我们八个小号手组织起来和两个大军鼓,四个小军鼓,四面大镲,四副小镲进行合练,纠错、同步、走队形,有模有样,还真的成功了。八个人中,我自然是吹的最好的,步子也是走的最有模样的,老师便把我排在队伍正中,当领号手。

“六一”最重要的活动是文艺汇演。那时十几个村的学校都要集中到公社的大操场,公社教革委距离我们学校大约三里路,学校组织我们队列整齐地步行到汇演集中地。穿着白蓝,彩旗飘飘,花篮摇曳,印有村名学校的校旗迎风招展,沙沙的脚步整齐划一,一路小鸟般的叽喳吵闹,高兴的快乐的更是幸福的……  汇演结束后,上午才过半,来时母亲给的两个煮鸡蛋我猴急地掏出来,磕碎、剥皮,其实馋的鸡蛋皮根本不会剥干净,呵呵,一口一个,两口便囫囵吞枣下肚了;还有一毛钱,舍不得花也白搭,因为母亲曾经在我“六一”时,把没花的五分钱给要回去了;我在表演场地转圈圈,一碗土豆凉粉很贵,钱不够,我买不起;咽下口水花五分钱买了一碗玉米面“滴溜”,酸酸的,凉凉的,很香很解馋;还有五分,怎么花?人群中我又转来转去,想吃的钱又不够,我怯生生地问炒葵花籽多少钱?廋黑的大爷结巴地吆喝说“一毛~嗯~嗯一大筒,五分一嗯~嗯一小~筒”,“嗯,大爷,给我舀一小筒”,我害羞地应答说。一毛钱花完后,我的“六一”也结束了。  再大些,上了初中,到“六一”那天,内心期盼,又要过节啦!可耐着性子从早上等到放学,学校没有任何表示,还是照常上课。我遗憾地想,老师可能忘掉了,等到明年吧。第二年,第三年,我才明白,“六一”不属于我们了。从那时起,童年就结束了。  有时候想一想,人活一辈子,最重要的,是获得了心灵的愉悦。不需要太多的惊天动地,活好每一天,干好每一天,守住每一天的好心情,让一颗心充实,丰盈,快乐。真的,最好的人生意义,莫过于此。正如我的“六一”,我在冲锋号里吹出快乐的童年……   (岳子云)

 

[编辑:徐彦]